·没有受害者
    做了一个很遥远的梦。
    掐死了双胞胎弟弟,把他埋在后院里,剪短了头发染成黑色,那家人来接他的时候,顺理成章坐上了他们的车。
    但是半路被认出来了——怎么眼睛的颜色不一样啊?怎么是那个女孩子啊?
    不要了,赶紧丢掉。
    在被从车里丢出来的刹那,我猛地惊醒。
    吓死,还好是梦……虽然我确实想过找到弟弟的话,就直接给他捅死得了,不然难以消解我对他的恨。
    天还黑着,病房里只开了暗灯,我迷迷瞪瞪打算继续睡,一转头看到个人影,差点给我吓尿。
    好家伙这不是81号吗?搁这儿干嘛呢?
    他还没发现我醒了,跪在床边,双手十指相扣抵在额前,紧闭着双眼,嘴唇张合似乎在说些什么。
    集中注意力去听,才在灯管嗡鸣声中分辨出他在说什么,“恳请全能慈悲的天父引领迷途羔羊,使我们免受魔鬼的侵扰,愿圣灵庇佑每一个迷失的灵魂……”
    我操,恐怖啊!
    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,也时常有教会来的志愿者们做义工,也就是唱唱诗歌分点零食陪我们玩玩,结束前会让我们祷告,对生病或者提出要求的孩子则会单独为其祷告。
    然后我弟弟学会了那套,有次我发烧的时候,就是这样大半夜的跪在我床边祈祷了十几分钟。
    81号该不会也要这么念个十几分钟吧?
    我动都不敢动了,两眼一闭战术性装睡,直到他说完“阿门”也没敢把眼睛睁开。
    该死的,本来还想继续睡的,被这么一吓睡不着了。
    直到听到他站起来离开的声音,才敢悄悄睁眼,见没人了松了口气。
    搞毛啊,不是说营地里不支持个人宗教信仰吗?
    哦对,说是不支持,没说限制禁止。
    我动了动酸痛的四肢,蹑手蹑脚下了床,掀开帘子探头向外看。
    81号正站在窗前,只是站着,连手机都没玩。
    装emo呢这小子?
    还是说窗外有啥好东西?
    想着起都起了不如跟他打个招呼,我故意把拖鞋踩得哒哒响,“看什么呢?”
    他转回头看我,眼里被夜色染上一层淡蓝,“月亮。”
    我也凑上前看向窗外,得出结论,“这有啥好看的。”
    既不是满月,也不是新月,只是既不圆满也不锋芒的半月。
    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,而是转身就走,“回去吧。”
    “哦,”我赶紧跟上,“正好有点饿了。”
    就这么把医疗组的拖鞋穿走了,刚回到81号宿舍时,本来想照例脱光了跪地上的,但烟瘾犯了,获得许可后在走廊上猛抽叁根烟才回去。
    切换成狗模式,跪在餐桌边趴着啃完烤吐司,跪谢完毕。
    然后要做什么呢?
    他应该也在思考这个问题,倚在厨房柜台上盯着我看了好久了。
    那我主动点就行了。
    晃着屁股爬到他脚边,昂起脸在他腿上蹭,“主人,主人最好了,好喜欢主人。”
    他把手里的咖啡杯放在柜台上,微微弯腰对我伸出手,“握手。”
    ?
    有点奇怪,但我还是像真的狗一样,把手搭在他掌心上喊了两声“汪汪”。
    “好孩子,”他抽回胳膊,反手在我头顶上摸了摸,“作为奖励,今天你就睡在沙发上吧。”
    呃……?嗯?哼?
    然后他说他要洗澡,叫我想睡就去睡,我不依不饶跟在他脚边爬。
    “主人,让贱狗伺候主人洗澡好不好,贱狗一定好好表现。”
    “不好。”
    操,我要咬人了!
    明明是你选的我,为什么还这幅爱答不理的样子啊?
    没事,我再积极点就是了。
    两条腿用力一蹬,跟个狗一样扑到他面前,直接磕头,“主人,求求主人让贱狗发挥价值吧……”
    他语气听起来有点不耐烦,“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踩到你?”
    我努力挤出一点眼泪,抬头可怜兮兮地低声下气,“主人愿意的话,主人开心的话,想踩哪里都可以。”
    这完全是对他那句话的逻辑曲解,但是很好的达成了我的目的。
    似乎是终于把他的平静打破了,他皱着眉,抬起脚踩在我脸上。
    操,倒是别穿着鞋踩啊,就算是室内拖鞋被鞋底磨着也是挺难受的。
    还真挺用力的,鞋底的防滑纹磨过嘴唇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,鼻子上的软骨都被踩扁了,还好我没做假体,不然准报废。
    为了显得很可怜,我哼哼着假哭,但身体是纹丝不动。
    那是他一脚给我踹歪之前的事了。
    正好踹在左脸上,白天被打肿的地方还没完全消下去,真给我疼到了,倒吸一口气向旁边倒,胳膊一软趴地上了。
    他扫了我一眼,转身向浴室走,“进来吧。”
    我喜出望外,立马爬起来跟着,“谢谢主人~!”
    早这样不就是了,何必搞这么多额外程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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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81号的视角:
    下播了……每次这种时候,就很想死。
    对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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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作者小记:
    好像写出了狂躁症m反向折磨抑郁症s的感觉哈哈哈  谁才是主人.jpg